光头凹姐姐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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种种原因拥有一个不太普通的童年,却改了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名字,是爷爷的主意,至于为什么,已经没有机会再问了。近年来我总在猜,他一定明白我也会有知晓并明白所有事情的一天,却希望这样的家庭环境不会改变我。都说小孩是最简单的,可我最清楚小孩也是最敏感的。小孩子最能捕捉表情间的细微变化,最能感知字里行间的冷热。

奶奶曾在我很小的时候对我说,“那么小就一个人在外面生活,得看多少脸色。”她像是自说自话,却不知道被我听进了心里。至于为什么如今我是这样对许多人和事都冷眼不屑,正因为我曾经那样处处仔细地拿捏人情世故。

人的潜意识是强大的。“家人”曾经都是我需要讨好需要小心翼翼的人,这种认识对一个在正常家庭里长大的人来说是扭曲的,但对我来说就是一个五岁小孩生存本能的最初形态。在我总是本能地选择朋友的很多年里,我遇到过许多常把家人挂在嘴边的人,我很羡慕,这种羡慕很心酸。

我经常强迫自己面对极端的问题,如果只能选一边,家人和朋友之间我要怎么选。
家人是我的软肋,却从来不是亲密无间的对象,也不是我在任何情况下会主动寻取的依靠。
而朋友于我有多重要,我总说是跟家人一样重要。其实根本是因为我不想承认家人在我潜意识里竟不是不可替代的。即使是在他们毫无保留地付出了这么多年之后,并且我也深感这些爱有多厚重。讽刺又无奈的,就像种瓜得瓜种豆得豆,对于充满歉意的爱,我竟然也只能回报以充满歉意的感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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